2009年4月26日星期日

柬埔寨之旅

小时候,每当凝望着天空里遥不可及的朵朵白云,飞机响亮地划过天际时,心都会跟着跳跃,好像就要飞上去那样,然后想象自己可以在蔚蓝的空中翱翔。

因此,不懂事时的童年梦,就是决定要在不久的将来,为自己飞一回。

今年的三月天,刚好是我大学毕业了8个月又15天,经济终于独立了。买了机票,和四个朋友,就这样往天上飞去。

第一次的飞翔,我遇上最美丽的事情。机身外画着一道彩虹,就在靉靆的云朵中。隔着一面镜子,这一道彩虹,就被抓进眼帘里,折出绚丽的彩色,发出耀眼的光芒。

提着行李走下机的那一刻,柬埔寨让我们感受的第一件不一样,就是属于那里的气候。适逢三月至六月是柬国的旱季,所以天气来得特别炎热。干燥的气候,直叫轻易掉汗的我,早已汗流浃背,双颊也被晒得开始发红。

在柬埔寨遇上的第一个人,是阿坤。他是我们在马来西亚利用电邮预约的司机。第一天遇到他的时候,是在机场出匣处。他一身简朴的打扮,再配上一顶农夫帽,高举写着我们名字的纸卡迎接我们,为我们的柬国之旅展开序幕。

我们在柬国,享用了一顿道道地地的柬国餐。用膳的地点,是在old market附近的一间餐馆。餐馆的装潢非常简单,只有几张桌椅,再有几把旋转缓慢的电风扇,地上也没有铺上石灰,只有像踏出店外的红泥马路。当有摩托或汽车奔驰而过的时候,马路上还会卷起一股沙尘的样子。

这一顿柬国午餐,我们吃出了道地的味道。那种简朴和只求安逸的味道。我凝视着司机把白饭往嘴里塞的时候,脸上还夹带着微笑和餐店里的女主人侃侃而谈,我终于意识到这样的满足,并不来自于饭桌上的丰裕,而是在一种生活上,可以为自己带来温饱的满足。

在柬国的第一站,是洞里萨湖。洞里薩湖呈長形位於柬埔寨的心臟地帶,每年的5-10月雨季,湖面面积可达11,132平方公尺,水深达14公尺。启程到洞里萨湖,沿途都是凹凸不平的红泥路,让车子摇摆不定。我们往窗外探头,发现间隔一段路程,两旁就会出现几间房屋,这些都是木屋,还有一些柬人索性把帐篷当成屋子,就这样在这里生活起来了。这里好一大片土地都是荒凉的,到处可以看到有垃圾在飘动,偶尔会看到几个小孩在烈日当空下,赤着身体在嬉戏打闹。

乘着船,迎向风,我们朝无际的洞里萨湖启程。湖的两旁住着几十户水上人家。这些人,靠的也只有这一面湖。烈阳下,我可以看见几个十来岁的柬人,赤着上身,时而谈天,时而在拨弄着手里的渔网,他们拨弄渔网的手法很熟稔。阿坤告诉我,这些人都是在为下一餐的温饱而努力。他们没有教育的熏陶,知识的指引,但却比我们更能体现出凡是要靠双手的浅显道理,年纪轻轻,早已知悉只有努力与付出,方可摆脱挨饿的梦魇。

旅程的某个晚上,我们也被带到一家按摩馆。这家按摩馆规模不算大,也称不上华丽,但却很洁净整齐。招待我们的是几个二十多岁的女按摩师。看到我们的到来,她们都很殷切地问好,我想大抵是多了客人,可以赚多少零头,故难抑兴奋。

当第一次被人抬起脚,用心地为自己双脚刷洗的时候,感触竟然油然而生。我没有想过用金钱买回来的服务,却在应该享受的时候,心中会有一股激动在流窜。顿时间,口里除了道谢,也只有不断地道谢。谢谢她们的专业,谢谢她们对生活的用心,用双手做好自己应该做好的事情,为我们做,也为生活而做。

在游吴哥城的时候,遇上最多的就是徘徊在入口处,向旅客兜售自制纪念品的小孩。这些小孩时而以英语,时而以生硬的华语,对着旅客们兜售手上的纪念品。稚气的脸蛋,对着不同国籍的的旅客,由始至终都只有同样一个希望。期盼我们可以为他们买一个什么的。他们有些说是要钱买晚餐,有些说是筹学费,总离不开抒述残酷生活对他们的折磨与肆虐。容或小小的年纪,小脑袋未臻成熟,思维还未能辨别对错,但却依然可以在环境的桎梏下,用心诉求着每一个可为生活带来改善的小希望。

若是地狱,人间,天堂,你的生活该往哪儿走?我时常觉得,吴哥城会令人开拓与创造许多思想的可能性。我没有办法掌握与解读小吴哥被分成三个阶层的目的。然而,喜欢幻想的我,会认为小吴哥巧妙的设计,可以让人在一步一步往上攀爬佛殿的时候,逐步启蒙开窍。我想,道理其实一样,触动不了的天堂,只有付出与用心,我们,就算原来属于地狱,还是有碰触到幸福天堂的时候。这是我想对自己,也对柬国人民说的话。

游历大吴哥的时候,我的心灵深处总有着一份安心与平静。那一张张被雕刻出来的石像笑脸,表现了柬国人民心目中那一个——永远的微笑。这里的人民,置身于被局限的环境里,没办法为自己开拓与追求更好的生活素质,然而,他们却没有轻易以自己认定的窘境与困难,去否定对生活地把握与探索。柬国人民,纵然不能拥有梦寐的生活享受,但是对于大吴哥的敬拜与倾向,在在地表现了,人,应该努力活在当下,珍惜生活里得到的每一份小礼物。就像一个最原始的微笑,其实也可以是最幸福的体现。


这里不是不夜城。只有一条街---- Pub Street,在霓虹灯下,承载着每一个来到柬国,企盼享受酒香的旅客。走累了,晚上来这里尝一瓶柬国酝酿的啤酒,还有什么比这样子更懂得享受生活?酒香弥漫着整条街的时候,感性总容易发酵,跟着感觉就走出来了。那一晚除了高昂聊天,偶尔会勾起我对青涩时代的缅怀。我想,年轻的力量是多么地无穷无尽,飞扬跋扈的时候,就算莽撞,就算受伤害,毛病还是抵不过超强的免疫系统,伤口总是结痂得特别快。盖那个时候,总有知己好友的相随与陪伴。一个笑容,可以稀释心中任何的不快乐,没有束缚,也没有对前景的忧心与茫然。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简单,但是铭心。

五天四夜的柬国游,其实是来不及深入了解与明白属于这里的所有所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只可以企盼有机会再一次踏上这里,方可探索其一二了。然而,不是说好要珍惜每一份生命里的小快乐吗?因此,我还是深信,这一趟,大家终究还是会明白,我们其实好幸福。

朋友,你说是吗?





P/S 这是两年前的柬埔寨之旅,好想把它收藏在这个部落格。缅怀自己两年前的年轻与心情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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