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西蘭旅遊打工（五十二）

在Van Zanten Flowerbulbs Ltd上晚班，一周工作5天，工作時間是從下午5點開始到淩晨2點。時薪是每小時紐幣13.75。而至於休息時間，和之前在Satara奇異果包裝厰一樣，兩次的15分鐘小休，然後還有30分鐘的夜宵時間。

還沒上班之前，曾一度以爲Lily Bulbs是意指美麗分芳的百合花。來到這裡之後，才知道這百合並不是想象中的花朵那樣，而是一整個連著鬚根的百合苞，加工后用來燉湯，煮甜點之類的東西。



百合苞長成這樣子。

我們被派到Cleaning Belt的部門，工作的時候必須穿上塑膠手套、袖套和圍裙。Cleaning顧名思義就是要進行一些清潔工作，把夾雜在這些百合苞裏的雜草、爛泥、樹枝等雜物抛棄，給另一個部門進行加工。工作非常簡單，我們擁有三條工作綫，一箱一箱的百合苞被送來我們的工作綫后，我們其中一人就要充當Spreader，把百合苞慢慢地撥散在移動的滑帶上，而Cleaner就只需要從中檢查百合苞，清理掉當中的雜物。工作簡單，但過程骯髒且乏味。而且下班前的十五分鐘，都是我們痛不欲生的時刻。因爲我們需要清理場地。掃地、洗抹都必須由我們集體負責，還要經過負責人嚴格的檢查方可下班。



不戴手套的話手指會被凍傷。



Spreader撥散百合苞。



清理雜草、泥土。



清理好的百合苞被輸送到下一個部門。

我們之中，有很大部分的同夥都是來自亞洲囯家。臺灣香港尤是。工作極致乏味，沒有聼MP3的時間，就只可以和同一條工作綫上的同夥談天了。認識了一名香港女生，我藉機問她關於香港的一切，企圖可以認識與了解這個社會，卻意想不到地一併得到她對馬來西亞的相對印象。

她說最不滿意香港的空氣指數。污染程度算是嚴重。而最滿意的是香港的公共交通設施。政府在交通銜接方面交了很漂亮的成績單。再加上工作人員高效率的工作表現，令她身在世界金融樞軸中心的香港，為政府塑造四通八達的努力持有榮耀感。曾經她就試過某天上班的時候，在火車上遇上突發事件，一名老乘客心臟病發，火車人員在安撫其他乘客與安排護送老乘客到醫院的整個過程，完全不費20分鐘的時間，此高效率的辦事能力絲毫沒有耽擱乘客的寶貴時間。就算偶爾發生的故障事件，也是算極少數的。香港女生說她曾經從其他的馬來西亞朋友口中得知屬於我國的交通路況。交通銜接欠佳，公共交通設施不全面，還有聽説過單是20分鐘的車程，可以因爲塞車而癱瘓至1個小時之久，而且關於我們交警的貪污狀況令人擔憂，與違法的公路使用者，隨意行賄受賄。

我沒有直接回答，先從交通跳到教育制度。她說香港有9年的免費教育，大專生還可以向政府申請學費全免、生活費津貼，更重要的是大學是以學術方面之表現為審核遴選學生的學位申請。她訝異地對我問說，爲什麽馬來西亞的教育制度，會優先讓馬來西亞人（意指馬來人）進入大學門檻，華人難道不是馬來西亞人嗎？

我内心在想，不平的事情僅只這些？我企圖問她，香港的大學生會不會很嚮往畢業后在政府機構服務？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是許多大學生會選擇的終身職業之一，因爲工作穩定且能為國家效勞。她本身就打算在紐西蘭之旅后，回到香港投入社會福利組，服務人群。我汗顔，想象那擡起頭還看不到門檻有多高的政府部門，何時方可汰舊換新，摒棄腐败与无能，實行開放政策，不論種族，注重吸取與塑造人才？

最後，由她挑起了治安問題。我不敢否認，直言相告，馬來西亞的社會治安指標，每況愈下。強姦、打劫、殺人的不合理事物、荒诞的现象，不是一直就蟄伏在我們的社會裏嗎？我沒辦法仿效我國領導人，每每在被問到不利于本身的難題，就馬上跳腳，企圖轉移視線或懷疑別人的動機，這反而突現本身思想的狹隘。

工作的時候，我還有機會和另一條工作綫的臺灣人談起了新聞自由的問題。他們本身不屑臺灣記者就報導事件上錯誤鼓吹與宣導的行爲，既不評論事實，反而編造假像。我深表同意。把同樣的現象套在馬來西亞，我覺得值得深思的重點不是像我國領導人般所認爲的，新聞自由會侵犯私隱、遭致言論失衡或報道不實，所以要被封鎖。新聞本身就屬於擺事實講道理的一環，為新聞提供一個開放平臺，不懼怕民衆利用放大鏡檢視内容方算正確。核心問題反而是來自記者本身的職業道德與操守。政府應該通過提高與培養記者本身的道德品質與專業，才能使他們具備能力與條件，衡量一篇報導的價值與其是否侵犯私隱層面，避免荼毒民衆的思想，為我們帶來正確的知識與資訊啊！斷不能像我國的執掌權柄者，爲了一己私利，掩蔽本身醜聞，動輒就對新聞自由進程嗆聲，這實屬獨斷與霸道！

進行問題討論與交流，除了可以為乏味的工作增添樂趣，更重要的是令自己不再目光如豆，可以從不同的角度與思辨，看清與説明事實。沒有語言的鴻溝，我們直抒胸臆，痛快地聊天南地北，就在紐西蘭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