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輸贏的一道問題

我由始至終認爲，709不應該被看成是一場朝野對弈遊戲。因此，我們不應該具有任何輸贏心態。從務實面看，我會把709定義為一項啓蒙運動，這樣會比較正面與恰當。

黃潮泛起，全體黃人訴求公正與廉潔的選舉制度。709街頭集會蓄勢待發，不容有失。然而，淨選盟代表在覲见國家元首後，情節突然來了個大轉彎，淨選盟代表接受折衷方案，把街頭集會改在體育館舉行。接著，群衆就掀起了一陣批判聲浪。

學者雷朋（Le Bon）曾經提及，群衆現象具有強烈的感染性，會將參與者同化，人們會產生一種共同的心理狀況，被稱為“集體心理”（collective mind）。

我深怕，這種“集體心理”是被街頭集會牽著走，讓我們忽視了改革運動的真正精神。當我們很積極地參與黃潮活動，在面子書貼上黃色標簽，甚至毅然決然要走上街頭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試過冷靜地思考，我們究竟是爲了響應與附和動員者，還是，我們真正需要一場改革運動？

理性思考，在任何一場改革運動都是極其重要的。就像美國總統傑弗遜（Thomas Jefferson）就曾說過：“在一個共和國裏，其人民要由理性和説服，而非暴力來引導；因此，推理的技術就成爲第一重要了。”

面對今天的709和平集會，是絕不應該帶有輸贏的零和心態。我們應當把它視成可以讓思想帶來新衝擊，為日後看待事情提供不同思辨與視角的一項改革運動。思想失焦者，往往沒辦法冷靜分析問題的癥結，表面的“集體心理”控訴，不禁會令人擔憂，我們是利用情緒來主宰理智，所謂提出改革的意志，是非常薄弱無力的。

我們很容易讓情緒模糊焦點，無怪乎每每再夯的議題，在變成明日黃花后，當初響徹雲霄的口號，隨即就會偃旗息鼓，人民仿若又忘卻了憤概與不滿，消極地繼續承受剝削與打壓。這種現象會持續發生，是因爲我們太過流連於追求改革表象，缺乏了尋求自我變革、自我發展的意念。當我們不具充足的智慧，去明辨是非與論斷曲折的時候，就不能催生社會内在的人文需求，真正掌握得到改革的思想與意涵。

舉凡民主體制的建構都需要好長的時間，大前提還必須賴於民衆的思想取向。身為公民，我們應該持有正確的態度，就事情進行學習和檢討，方能省思自強。事情好壞都具有可供參照與學習的意義，千萬勿局限於二元論述之中。

民主之路，從來就不是輸贏那麽簡單。